A...G.. 发表于 2013-3-19 1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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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眼就认得出这是泡泡。
他纹了唇,隆了鼻,变了性。但我就是知道这是泡泡。
大学时候跟他住一个宿舍,被子淋雨了跟他钻过一个被窝,冬天跟他一起堆过比我们俩都高的雪人,跟他一起住过别人家的阁楼每天晚上一起抖床单上的老鼠屎,跟他一起坐过30多个小时的硬座去看过张学友的演唱会。在大学宿舍一米二的单人床上,我做了许许多多关于泡泡的梦。
我想,泡泡应该是知道我喜欢他的。我们钻在一个被窝的时候,我整夜搭起的小帐篷叫我无法入睡。我半夜到阳台上吸烟,吸到再也吸不进去为止。有一次我衣服洗了没干,他把一件大红色的T恤给我穿,不止一个女孩子告诉我那件衣服真的很难看,可我一直不舍得还给他,剪破自己的衣服把这件T恤穿到没办法再穿。 吸烟吸到吸不进去穿衣服穿到没办法再穿,我一直专注地做着一些毫无意义的事,像是每天在我翻身就碰得到的宿舍墙壁上写一遍他的名字。指头划拉的,其实看得见,每天指甲缝里都有一层灰,我的心里也有一层越来越厚的灰。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捧着他的脸颊,他一言不发的样子。我还记得我们俩一起坐在教学楼的楼顶抽烟,我把头放进他的胸口。毕业八年,我重逢了高中大胸校花,但我真的把头埋进她怀里的时候,心里想的,还是泡泡。
直到在夜总会遇见泡泡。 这些年我想过很多种可能性,我也想过在夜总会遇见他,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从此他在我的世界里,是一个她。 把泡泡从夜总会带出来后,我给她说了一点这些年的事,我没有告诉她我找过她,我也没有告诉她自己被一个有名的摄影师睡过后终于也成了小有名气的摄影师。我问她,能不能叫我给你拍张照? 拍好的照片上,泡泡是一个没胸没屁股的女人,泡泡做女人没有做男人那么出色。我看着这张照片,心底的那层灰好像突然被一阵风吹走了。 泡泡你还记不记得。 八年前的一个晚上,就是在这样一个狭小的卫生间,我撕破了你的衣服,你给了我一巴掌叫我滚开。后来,你就坐在马桶上,给我打了六个小时的电话。 我忘不了你那天说的最后一句话,如果我是女孩,我一定会爱你。 泡泡,你还不明白么,我不喜欢女孩。 所以我叫你摆出这个姿势来,是想叫你给这个T恤做广告,柔和不伤肌肤,给你贴身的爱,蹲坑时候还能撕破当手纸哦! |